蜂蜜文案推广怎么写,蜂蜜文案推广怎么写好

文|玉河微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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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上,如果用一种物化的东西来表达甜,无疑,很多人会选择蜜。不是吗?人们常说,生活比蜜甜,爱情甜如蜜,生活在蜜罐里……

每当看到蜜蜂,遇到甜蜜这些字词,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几十年前,第一次尝到蜂蜜时那难忘的感受。

那些年,农村还是生产队大集体时代。每天,母亲便随着生产队上工的铛铛声集合上工。早晨2分,上午、下午各4分,一天的分值是10分。即便如此,我们家还是给生产队“倒贴钱”。因为分配粮食是“人七劳三”,我有两个妹妹,父亲教书,母亲即便天天上工,也不能抵消“人七劳三”分配方式带来的逆差。记得最多一年,我家倒贴给生产队70元,娘心疼得嘟哝了好久。

现在看,70元不算啥,可那时候,父亲一个月的工资36.5元,何况,父亲的工资还要补贴给爷爷奶奶。奶奶常年卧病在炕,爷爷给生产队喂牲口,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的哥哥在读高中。

一家人长年累月吃的是玉米饼子、窝窝头、地瓜干,吃馍馍的机会很少。院里有几个咸菜缸,水萝卜、胡萝卜和“曼茎”(圆形萝卜)常年泡在盐水里,吃时捞出来切成咸菜条佐餐。

有一阵子,对于一家人呲牙咧嘴、难以下咽的玉米饼子和窝窝头,娘想出了一个创意:把玉米饼子或者窝窝头捏碎,然后浇上玉米粥,再撒上油盐,果然,在油盐的诱惑下,在玉米粥的黏和下,主食不再“食之不得下咽”了。

除了上面的主食外,能吃到的水果是极少的。那时候绝没有现在花样繁多甚至叫不上名堂的水果蔬菜,知道的水果有苹果、梨,可也很少吃到。

不过,村北有片盐碱地,长满了红荆条。红荆条间,还有几棵杜梨树,树干粗大而粗糙,像是有年头了。每年春天,杜梨树开满小白花,秋天结满比豆粒大不了多少的土黄色杜梨。我们便爬上去,摘些杜梨,尝一下。虽然酸涩得倒牙,还是忍不住这别样酸涩的刺激,咀嚼几下,把那有限的汁水吞咽下去。有经验的,则摘下后带回家,放在粮食缸里捂两天催熟再食,于是,酸涩变成了甜溜溜,也是那年代难得的享受。

水果吃不到,瓜倒是没少吃。村里有个园子,种的有瓜,什么黄瓜、甜瓜、周瓜、稍瓜等。秋熟后,生产队都要分配给社员一些。有时候大田里,也会遇到这些野生的瓜,那就毫不客气地吃掉,有时候吃得肚儿圆,有了即将涨破的感觉才罢手。

有两年,生产队在鲁北干渠北侧种了几亩西瓜,娘被安排负责西瓜地的种养。每天,她处理好田里的活儿,也会拔草带回家,我有时去接娘,顺变也能吃个西瓜。那两年,西瓜没少吃,那是我感觉最甜的东西。尤其是,我非常喜欢起沙的西瓜,那鲜红的瓜瓤,能看到瓜沙泛出点点白光,咬一口,面嘟嘟,美极了。

那时候也能吃到糖。记得最多的水果糖,有点透明的白纸或花纸裹着,纸的两端捻紧。水果糖吃起来外围稍软,绵绵的,中间是个水晶样的糖块。往往,我们等不及糖块在嘴里慢慢融化,干脆用牙齿来个“嘎嘣脆”,把糖咬裂嚼着吃,尽快让那甜融化渗透到嘴里胃里。

除了水果糖,还有一种长条软糖,叫“高梁饴”,起初,对饴字还不识,看着有个“台”,干脆叫“高粱台”吧。高梁饴甜度不高,但块大,绵软而香,也是大人小孩喜欢的。不知这个糖为啥有“高粱”二字,高粱能做糖吗?那时只是在脑海里疑惑了一下就过去了。

有一年,竟然吃到了“古巴糖”,糖纸上有“古巴糖”三个字。那时,知道古巴是个国家,跟中国友好,那么远,竟然把糖卖给我们中国,还有点惊诧呢。

我家东邻是付义大爷,西邻是付星大爷,不知他两家是商量好了咋的,竟然都养了蜜蜂。

由于是近邻,经常出入他们两家借用东西。每次看到那跟大鸡窝一样的蜂房外,飞进飞出、嗡嗡嘤嘤的蜜蜂,我就格外小心,生怕惹着它们来蜇我。其实,那些年,这些家养蜜蜂从来没蜇过我,倒是一次在地里拔草时,忽然一只黄黄的蜜蜂落在我的眼皮上,立马一阵剧烈扎心的毒疼,把我疼哭了,随即用手拍打。蜜蜂掉落在地,在旁边一起拔草的芹——西邻家付星大爷的小女儿,赶紧跑过来,扒着我的眼皮,小心地拔除了那根还不时收缩根部的毒刺,又用手给我挤压那已经渗透到眼皮里的毒液。她还把挤出的毒液给我看,有点黄,带点血丝,疼减少了不少,可眼皮还是肿起来,把我的一只眼弄得跟细蔑拉的一样,形成了一条缝。

芹比我大一岁,个子不高,圆脸,心地善良,平时过来过去,也没怎么过多的交流,只是近邻的关系,非常熟识而已。

芹给我挤完毒液,帮我把筐里筐外的草整理好,给我挎到肩膀上说:“别拔了,咱回家吧。”我就跟着她一块回家了。

娘看我那肿眼泡,知道是被蜂子蜇了。赶紧用凉水泡了毛巾给我擦抹,给我挤了挤,又出来些血和清液,感觉不那么疼了。

我告诉娘“饿了”,娘踩到里间屋的凳子上,从高悬的篮子里掏出一块卷子,递给我。我接过来,一边吃一边出门去玩了。

“快过来,立平,我给你抹上蜜再吃。”刚出门,芹也溜达出来了,看我抱着一块卷子,招呼我。我把卷子递给她,她转身进院,很快就出来了,我看到,卷子被掰开一道缝,缝隙间似乎有黄晶晶的浓稠液体。

“快吃吧。可甜啦!”芹递给我。

我用两手把卷子举起来,往嘴里填去,然后咬一口,哇,真甜啊,不但甜,还香呢!

这是我第一次吃蜜,而且是被蜂子蜇过后。一时间,那个从没品味过的甜,甜透了我的心,这种甜是那些瓜果梨桃的甜所没法比的。随之,我的心里也醉醉的,忽然对芹有了一种微妙的感觉……

1983年,我到省城上学,有一次回家,娘说,芹嫁人了,是铁道南大马庄。从那以后,一直没见过芹。

5年前,芹的母亲以93岁高龄去世。前年,芹的父亲以97岁高龄驾鹤西归。两次,我想或许会遇到芹,遗憾地是,只遇到她姐姐一次,简单聊了几句话。

虽然有几十年了,可芹当年带给我的那一抹蜂蜜之甜,一直珍藏在我心里,也许她早就忘记了这件事,可我没有忘记,永远不会忘记……

玉河微澜,本名宫玉河,男,1965年出生,山东省平原县人;高级政工师、经济师;银行总行作协会员、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、德州市作协会员、《齐鲁晚报》.齐鲁壹点签约作家。

壹点号玉河微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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